党校学习笔记
（1-33）
党校学习笔记（一）：制度自信，底气在哪里
党校学习笔记（二）：羡慕你们，尊重实事求是
党校学习笔记（三）：马克思，值得我们凝望
党校学习笔记（四）：历史虚无，是自掘坟墓
党校学习笔记（五）：法治中国，莫负好时光
党校学习笔记（六）：第一“背锅侠”，媒体是也
党校学习笔记（七）：他的著作，改变了世界
党校学习笔记（八）：学习“两论”，指导“两论”
党校学习笔记（九）：埋头实干，与抬头望天
党校学习笔记（十）：理论与舆论，如何共舞
党校学习笔记（十一）：塔西佗陷阱的舆论反省
党校学习笔记（十二）：理论学习，不能太功利
党校学习笔记（十三）：没有“里子”，哪来“面子”
党校学习笔记（十四）：中国方案的历史必然
党校学习笔记（十五）：通俗些，再通俗些
党校学习笔记（十六）：理论通俗化的三大主体
党校学习笔记（十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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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校学习笔记（十八）：最生动的，是人
党校学习笔记（十九）：你我就是那一片雪花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文化力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一）：历史没有终结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二）：社会转型的活力与秩序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三）：事实与价值的维度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四）：韬光养晦与奋发有为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五）：一部党史，一曲华章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六）：理论民族化的圣地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七）：走出书斋，到现场去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八）：扶贫，抚平
党校学习笔记（二十九）：咱们的领袖毛泽东
党校学习笔记（三十）：理论的味道
党校学习笔记（三十一）：舆论的脾气
党校学习笔记（三十二）：大有的冬
党校学习笔记（三十三）：安全之“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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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人的歌
赵强
2018年9月之前，中央党校之于我，是一座崇高的殿堂，
一方神秘的处所，甚或只是一个高大上的抽象概念；2019年
元月之后，中央党校之于我，是一个严谨的学府，一处生动
的所在，一段用学理与友情熔铸的美好记忆，将蔓延至未来
的未来。
受组织安排，我于2018年9月1日走进中央党校大院，
同中青年干部培训二班（第19期）的120多位同学一起参
加学习。为期四个半月的时间里，大家埋头苦读、深入研讨，
交流情况、交换思想，用收获满满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开学之初，有感于董振华教授导读《共产党宣言》时的
一些观点，整理了一篇学习笔记，发在个人公众号里。不承
想，分享到班级群里后，同学们纷纷点赞鼓励，由此激发了
我继续整理学习笔记的兴致。
人都是有惰性的，尤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上有老、下
有小，在单位里都承担了一定的管理责任，工作生活事务庞
杂，或多或少总会有一种想歇口气的情绪拖拽着自己。除了
自我加压，或是为了不负众望，外在的刺激和压力，也是我
们对抗惰性的武器。其实，在推送第一篇学习笔记时，我就
特地注明‚党校学习笔记（一）‛。这纯属给自己‚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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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是逼着自己动动笔。有‚一‛必须有‚二‛啊，写完了
‚一‛就没了下文，别人不说你，你自己都会觉得难为情。
同学们的鼓励，给了我动力，但更多的是压力。这还不
算，整理完几篇后，有同学‚撺掇‛说，四支部（我所在的
支部）一共31位同学，还有两位组织员老师，你怎么着也
得一人一篇才够数吧？我领命了。这就是33篇党校学习笔
记的由来。
我由衷地感谢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没有他们的关心、支
持和鼓励，我可能整理完几篇后就鸣锣收兵了。没有人比我
更知道自己的惰性有多强！
33篇笔记，基本都是结合党校教学和生活的点点滴滴有
感而发，其间穿插了若干对工作、学习的思考，有些议题长
久萦绕在脑子里，正好借着笔记整理，好好梳理一番。总起
来说，主要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党校的课，党校的人，党
校的景。
中央党校位于京西北大有庄，南邻颐和园，东望圆明园，
在京郊‚三山五园‛环绕之间自成一格，被认为是‚留在北
京的美丽地标‛。据说大有四季各有特色，一时一色，一日
一景。我们秋季入学，绵延入冬。大有的秋，是各种美的元
素不规则地按着规律铺陈，杂乱而有序，美艳而清纯。大有
的冬来临时，北风萧瑟间，枝向苍穹，叶落满地，整个校园
蓦地豁然开朗。如果说大有的秋是一幅印象派油画，气氛浓
烈、异彩纷呈，那么大有的冬更像是简笔素描，线条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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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质朴。我想尽可能地把大有的美景写进笔记中、留在记
忆里，怎奈笔力不济，转念一想，缺憾也恰好可以成为美的
补白，继而释然。
党校是轮训和培训党的各级领导干部和马克思主义理
论干部的学府，是学习、研究、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阵地，也是各级领导干部加
强党性锻炼、提升党性修养的熔炉。党校的课，或分专题，
或成体系，但都贯穿着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用
学术讲政治，以科研促党建，承担着资政育人的神圣使命。
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典籍充栋，皇皇大观，几个月的学习，
只能学得一鳞半爪，但却已经足以管窥马克思主义的深邃与
厚重。系列学习笔记中，我用了不少篇幅，尽可能简明扼要
地记录授课要点，以求分享同仁。不少朋友看到笔记后说，
读完笔记，如同一起参加了党校的学习。这也恰恰是我的初
衷之一。
党校的老师和同学，是党校生机与活力的人格载体。这
里名师荟萃、方家云集，许多老师个性鲜明，远不是‚正襟
危坐‛‚不苟言笑‛这些刻板偏见可以描摹。比如，罗平汉
教授一口浓重的乡音，讲座中却要执着地解释他说的的确是
普通话。举座皆惊，继而哄堂。个性化的幽默风趣最终‚拯
救‛了他。卓泽渊教授是一位诗意盎然的法学家，据说讲课
皆以‚定场诗‛开场。同样乡音顽固的卓教授一开口，就让
人深感之前错怪了罗教授。不说二位教授的学术造诣，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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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而论，二位恐怕难分伯仲、各有千秋。我在笔记中展现
了党校课堂的部分生动场景，只是想要说明，如果以为党校
的课堂四平八稳、了无生趣，实在是一场误会。
还有我这帮可亲可敬的同学们。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
人，学得那么刻苦，练得那么积极，聊得那么开心，全无暮
气，像孩童般生机勃勃。作为一名媒体人，作为社会现实的
观察者和记录者，看着身边这群生动活泼的人，这群摩拳擦
掌的人，这群怀有理想主义的实践者，这群可以称得上中坚
力量的人，甚觉鼓舞，甚觉感奋。这个时代塑造了他们，他
们也在塑造这个时代。身边的这些‚官员‛样本，从统计学
意义上说，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他们却是鲜活的、生动
的、立体的。他们至少可以说是中国‚官员‛群体的一个缩
影，他们身上迸发出的党性立场、为民情怀、创业动力、勤
勉学风、踏实作风，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在笔
记中情不自禁地感叹：党校最生动的是人！
学习的目的，全在于运用。我的职业生涯，同理论和舆
论工作紧密相连，舆论工作七年有余，理论工作整整十载。
这不能不让我把学习笔记的篇幅，更多地向这两个领域倾
斜。其中一点想法尤其强烈。2013年8月19日，习近平总
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指出：‚一个道理能深
入浅出阐释清楚，走到哪里能很快同群众打成一片，讲的话
群众喜欢听，写的文章群众喜欢看，这样才主动，才能得心
应手。各级宣传思想部门领导同志要加强学习、加强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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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成为让人信服的行家里手。‛这契合了我长久以来的思
考——新闻舆论工作者的角色定位到底应该是什么？
新闻舆论工作者每天接触的新鲜事物涉及方方面面，涵
盖各个领域，为了满足工作需要，各方面信息都要了解一点，
各方面知识都要学习一点，这就注定了媒体人必须做一名
‚万金油‛式的‚杂家‛。这不丢人，真能做到这一点，已
然不容易。当然，如果结合自己的工作，在广为‚撒网‛的
同时，又能专攻某个领域，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也是值得
赞誉的。
但是，正如一名大学校长，首先应该是一位教育家一样，
我觉得媒体人更应该追求的，是成为‚翻译家‛，成为‚传
播家‛。
一名称职的媒体人，必须是一名好的‚翻译‛，要善于
把冷僻的知识、深刻的论断、繁复的逻辑、晦涩的术语‚翻
译‛成普通读者能够看懂的文本。如果别人都看不懂或都不
爱看，你还怎么说服人、怎么引导人、怎么完成这个社会赋
予你的使命？要做好‚翻译‛工作，就要深谙传播之道，准
确把握受众需求、深入研究受众心理，用合适的语言、合适
的形式、合适的载体，把想说的‚道理‛传播出去，在同受
众的良性互动中进一步推动下一个环节的传播。
从这个意义上说，媒体人的角色，更像是一位‚摆渡人‛，
他把实践中的舆情收集过来，又把理论中的思考投放过去，
在理论和舆论间穿梭，在思想和实践间互动。摆渡人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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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是让两岸的人们安全、顺利进而尽可能舒适地到达彼
岸。媒体人也一样，更应该专注的是把‚道理‛讲清楚、说
明白，让‚道理‛入眼、入脑、入心。这是媒体的职能，也
是媒体人的本分。‚党校学习笔记‛沿袭了我在上一本书—
—《舆论的脾气》里的表达风格，在保持一定学理性的基础
上，尽可能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而不是把它写成教科书或
是教科书的翻版。能否达到这样的效果，是能力问题；追求
这样的效果，是价值取向问题。
所以在系列笔记中，我花了三分之一的篇目来讨论这些
问题——《理论与舆论，该如何共舞》《‚塔西佗陷阱‛的
舆论学反省》《理论学习，不能太功利》《没有‚里子‛，
哪来‚面子‛》《通俗些，再通俗些》《理论通俗化的三大
主体》《理论民族化的圣地》《理论的味道》《舆论的脾气》
《安全之‚舆‛》，这些都是多年工作实践中生发的一些思
考，感谢党校期间的学习，不仅让我有了更多思考的路径和
新鲜的启示，也让我有时间相对系统地梳理这些心得。
很多年前，喜欢上一首歌——《摆渡人的歌》，歌词有
云：
黎明冉冉苏醒尘雾中/他慢慢走来/晚霞渐渐昏暗暮色
里/他将要离开……
歌声悠远，意蕴绵长。今天想来，感触尤甚。
是以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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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校学习笔记（一）
制度自信，底气在哪里
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导读，讲《共产党宣言》，董教授
的一些观点，听来很有启发。
比如，要客观看待文化的差异。在读西方经典原著的时
候，你会发现你每一个字你都认识，你就不知道它是什么意
思。为什么出现这个情况？就是因为你缺乏对西方文化的了
解，反之亦然。你说：‚这两天我上火了‛，中国人一听就
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对一个从没接触过中国文化的外国人而
言，理解起来可能会很难，因为他没有中医的文化。这就是
我们为什么会在国际交往中，经常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冲突的
根本原因，这些冲突的实质是文明背后的文化冲突。
对此有共鸣。我在《舆论的脾气》里，专门写了一节‚鸡
同鸭讲‛，说的也是这个道理。讲好中国故事，这个问题一
定要理清，不能埋着头写剧本，却不看观众。这方面，还有
很大的改进空间。
董教授说，黑格尔认为人类有三种文明：西方文明、中
国文明和印度文明。他认为文明的背后是文化，而文化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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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是哲学。在《哲学史讲演录》里面，黑格尔谈到了三种文
明背后的三种文化和哲学源头：西方文明起源于古希腊哲
学，中国文明起源于先秦哲学，印度文明起源于古印度哲学。
黑格尔还对这三种哲学的基本特点和文化差异做了深
刻而又尖刻的分析和概括。西方哲学就是古希腊的纯粹的理
性：非此即彼，不是真就是假。这绝对不是中国逻辑，而是
西方逻辑。黑格尔认为，中国的哲学是实用的理性，是三值
逻辑：除了‚真‛和‚假‛以外，还有第三值，即可能与真
假无关，也可能真也可能假，也可能既不真也不假。中国的
逻辑是辩证逻辑。黑格尔还认为，印度哲学是无节制的想象
力，也就是没有逻辑，没有理性。印度电影脑洞大开，想象
力很丰富，但是你要和他们一块共事，你就会发现很难，不
靠谱，因为他没有逻辑，缺乏理性。
董教授说，这种哲学的不同，就造成了中国和西方的文
化和文明的冲突。例如美国是西方思维方式，在他们的逻辑
中不存在共赢和共享问题，因为在他们看来任何事情就是非
此即彼，不是好就是坏，不是利就是弊。而对于中国而言，
我们恰恰超越这种二分的思维方式，强调共赢和共享，所以
我们可以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我们提倡的共享就是三
值逻辑的哲学思维。对于二值逻辑的人来说，他们很难理解
三值逻辑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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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阐述，除了依然可以运用到讲好中国故事的事务中
以外，启发了我的另一个思考。来党校学习，学员需要带来
希望党校解决的一个思想理论问题和群众关心的热点问题，
即‚两带来‛。我带来的理论问题是，希望党校能够梳理古
今中外制度建设的得失成败，帮助学员厘清，哪些是人类制
度文明的共同追求，需要进一步继承和发展；哪些是人类制
度探索的地方性记述、局部性概括、阶段性总结，需要根据
各自国情和时代需求，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扬弃和实践；
哪些是人类制度建设的迷思和误区，需要结合已被实践证明
了的成功经验，大胆地破除和厘清。通过这样的梳理和阐释，
帮助学员从逻辑起点和思想根源上切实增强制度自信。
董教授的这段分析，对于解答我的问题，提供了有益参
考。为此，我给教授发去邮件。
董教授，您好！今天上午聆听了您的精彩授课，对《共
产党宣言》的理解有了深化和升华，非常感谢！
您在讲课中提及西方文明遵从‚二者逻辑‛，讲究非此
即彼、非白即黑，而中华文明遵从‚三者逻辑‛。这让我想
到了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简史》中的一段话：‚中国哲
学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反命题统一成一个合命题。这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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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反命题都被取消了。它们还在那里，但是已经被统
一起来，成为一个合命题的整体。‛我粗浅的理解为，中国
哲学常常把白与黑、是与非、左与右这些看似对立的因素进
行了调和，形成了第三种形态。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中国人
尊崇的中庸之道。
之所以说这些是想结合我自己长期思考的一个问题，中
西政治制度对比，我们的制度优越性到底在哪里，它的政治
哲学基础在哪里，这种优越性是否具有必然性、合规律性。
只有回答清楚这个问题，才能解开思想上的扣子，筑牢制度
自信的思想根基。
譬如，西方民主制度，推崇分权，讲求权力制衡，但是
这个过程，却是以消耗和降低执政效率为代价的。这算不算
是您所说的‚二者逻辑‛，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权力制衡与
执政效率是不可得兼的。我们实行民主集中制，而民主与集
中，按照‘二者逻辑’是不可统一的，但是我们却从理论到
实践层面，实现了民主与集中的统一。此外，在具体的体制
机制层面，我们还倡导和践行德治与法治的平衡、效率与公
平的平衡、执政与监督的平衡。
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三者逻辑‛更具有智慧，或者说，
中华文明的这种特质，对于我们的文化和制度建设，具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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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独厚的优势？
对哲学问题一知半解，所以上述问题可能比较混乱，表
述也不够准确，恳望董教授不吝赐教！感谢，秋安！
董教授今天回复。
非常感谢您的肯定和鼓励！关于‚二值逻辑‛和‚三值
逻辑‛的提法，这是我个人的一个不是很成熟的看法。西方
的传统逻辑是二值逻辑，这是从一般意义上来说的，这就造
成了他们思维方式的对立、制衡、冲突、片面、改造与对抗
这样的模式。中国的逻辑是三值逻辑，强调一阴一阳之谓道，
但是阴阳不是对立的，而是一体的，世界上的事物实际的存
在状态本质上来讲都是阴阳化育的结果，都是以第三值的形
式而存在。纯粹的阴和阳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只是以
什么样的比例合成存在而已。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中庸‛。
所谓中庸，不偏之为中，不易之为庸。执其两端用其中，这
个‚两端‛就是指‚阴‛和‚阳‛。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中西方制度安排是
器物层次的问题，都有他们的合理性，但是也都有局限性，
关键是要‚适合‛，就是合道顺德。这个‚适合‛就是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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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的原则，既要合乎时宜，又要因地制宜。片面强调一
个方面，而否定别的方面，这都是独断论，其结果不是文化
的自卑就是文化的自负。个人的一点肤浅看法，仅供参考。
这段回复，打开了又一条思考路径。我再次致函董教授。
非常感谢董教授的精彩回复。给您发完邮件后，很快就
发觉，把‚二值‛‚三值‛误作‚二者‛‚三者‛了。汗颜
之至！
您的解释，给了我进一步的思考启示。归根到底，对一
个制度的评价和审视，还是要实事求是，客观观察它所赖以
萌芽的土壤和不断生长的外部环境。这些制度，不论是西方
的，还是中特的，在特定历史时期和阶段，都有其存在的合
理性和必然性，同时也都要随着时代发展不断与时俱进革故
鼎新。我们不能简单的用中特的成就去否定西方制度，这不
是真正的制度自信，是一种自卑，是历史悲情的变态反映；
我们也不能用中特对中国国情的适应性，简单贬斥西方制度
对中国的不适应性，这是一种逻辑混乱的比较，容易引发盲
目的制度自负。
我们应该从各自制度对于各自国情的适应性上，从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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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顺应时代发展的合理性上，从各自制度解决各自国内外
矛盾的有效性上，进行综合比较，最终得出结论。从这个层
面看，我们的制度，的确有更胜一筹的优越性。把这些问题
讲清楚，可能更有利于从逻辑上和思想上增强制度自信。再
次感谢董教授的悉心指导。祝您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带着问题学习，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方法！
党校学习笔记（二）
羡慕你们，尊重实事求是
9月2日上午，埃及总统塞西在党校发表演讲。答问环
节，有几段话让人印象深刻：
经历了‚阿拉伯之春‛造成的地区危机后，我们体会到，
首要的是保证国家安全稳定和团结。国家就是一台机器，这
应该是一台团结的机器，如果团结被破坏了，机器很难修复。
今天参观中央党校校史展，一个重要的收获，就是你们
尊崇的‚实事求是‛。‚事‛有自己的‚事‛，有别人的‚事‛。
我们有时候把别人的‚事‛和自己的‚事‛混为一谈，这不
符合国情。用别人的‚事‛没法求自己的‚是‛，只有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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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国情出发，才能求到自己的‚是‛。
你们问我，阿拉伯之春为什么会发生，将来还会不会再
发生？第一个问题，背景很复杂，也许还藏着某种阴谋。你
们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通过实践检验才能取
得成功。你们这样做是正确的，这是中国取得令人尊敬的成
就的重要原因，我们很羡慕。这是今天我来这里的第二个收
获。埃及经济发展的怎样，也是我们检验真理的一个重要标
准。阿拉伯之春，让利比亚、也门等地区国家陷入巨大的灾
难，叙利亚至今还在战火之中。埃及算是受阿拉伯之春影响
后唯一稳定下来的国家，人民希望稳定，国家需要稳定，这
是实践告诉我们的，所以我认为，‚阿拉伯之春‛，将来不
会在埃及上演了。
从以上几段话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清醒务实而有远见的
国家领导人。2016年1月，总书记访问埃及之际，我曾随央
媒代表团访问埃及。时值阿拉伯之春5周年，尽管街上也是
车水马龙，大巴扎到处人头攒动，但是街头荷枪实弹的军警
随处可见，入住宾馆也要经过多道安检。据说，零星恐袭仍
时有发生。
跟几位开罗普通民众聊天，他们对阿拉伯之春给埃及带
来的动荡与灾难无不痛心，对已经稍显平静的城市还心有余
悸。他们对穆巴拉克感情复杂，认为他对埃及成为地区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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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不可没，又认为他后期已经走向人民利益的反面，早该下
台。但是，他们对塞西却几乎异口同声地表示拥护，充满期
待。
这几年，埃及的发展稳步推进，去年的经济增长率据说
达到了5%以上，经济发展，社会稳定，是最大的政治，是最
大的民心，看来埃及民众的期待没有落空，塞西得以连任也
在情理之中。
从塞西的演讲和答问中，可以看出中埃合作，从实践到
理念，都有不少共通之处。期待双方都能蓬勃发展，希望同
为文明古国的埃及，也能像中国这样，长治久安！这样的祝
福，也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
边教授在讲《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时说，什
么是真正的实际？第一种：通过感觉经验获得的表象；第二
种：通过理性思维获得的隐藏在现象背后的本质和规律。一
切从实际出发，不是从现象或感觉出发，而是从客观规律出
发。这就是毛主席所说的实事求是。邓小平同志也曾说过：
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改革开放的成功，不是靠本
本，而是靠实践，靠实事求是。
前几天，一篇题为‚中国私营经济已完成协助公有经济
发展的任务，应逐渐离场‛的奇文在自媒体发出后，引起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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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波。虽然文章很快被删除，但社会各界对此文的批判络
绎不绝。
没来得及看到这篇原文，恰好在读《共产党宣言》，1888
年英文版序言中有这么一句话：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
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
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并且只有从这一基
础出发，这一历史才能得到说明。
后面又读到《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文中说：人们在
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
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
适合的生产关系。
中学课本中学到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要
适合生产力同时有反作用于生产力。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当
代社会主义中国，生产力水平还远没有充分发展，达到能够
承载‚一大二公‛的地步，只能选择没那么‚纯‛、但却与
目前生产力水平相适应的生产关系。所以我们提出‚两个毫
不动摇‛——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
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
这样的选择，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硬要拗着规
律来，必然要栽跟头。这样的亏，我们吃过。好在我们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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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于在总结经验教训中不断前进，跌倒了，想清楚为什么跌
倒，然后拍拍身上的泥土，更加稳健地朝前走。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
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
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
现的。‛这段话，用来回答上述‚奇文‛，实在合适不过。
脱离这条基本原理的高谈阔论，要么是为了哗众取宠，要么
是为了特殊目的，总之，不是实事求是。
所以，十九大报告明确：‚我国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
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
地位没有变。‛这个判断，是新时代各项大政方针能够脚踏
实地的基石。
说句题外话。董教授在导读《共产党宣言》时介绍，狂
人萨特，就是那位被哲学耽误了的作家，唯一一位拒了诺贝
尔文学奖的大佬，不无幽怨地表示：马克思是我们这个时代
的宿命，所有企图超越马克思的人，要么只是重复着马克思
做过的事情，要么回到了马克思之前。另一位比萨特还‚狂‛
的狂人海德格尔，则干脆表示，萨特根本不配评价马克思！
董教授说，与这两位饱学之士相比，不知道现在有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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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马克思嗤之以鼻的勇气来自哪里？他们不是无知，就是无
耻。
高度赞同董教授的这番话！同时觉得，这样的斥责，同
样适用于那些贬损、侮辱毛主席以及其他伟人和先烈的物
种。
这种态度，也是一种实事求是。
党校学习笔记（三）
马克思，值得我们凝望
马恩经典著作研读单元暂告段落，最大的感受是，对经
典作家的崇敬，从感性的膜拜，向理性的认同延展。中央一
再倡导读原著、学原文、悟原理，这也许是重要原因，至少
是原因之一。
我们这代人，接受的教育，成长的环境，分析的视角，
理论的工具，在深层次上，都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的熏陶。马
克思主义是我们的意识形态，更成为浸淫其间的人们秉持的
世界观和方法论，尽管许多时候，我们浑然不觉。我们中的
大多数人，都在潜移默化地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
法，认识世界，分析世界，改造世界。我们常说，‚要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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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辩证地看问题‛‚要抓住主要矛盾‛，等等，就是这个
道理。是否受过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是否是党员，
都不影响这一点。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契
合人们的感知，也符合人们的理性。
我们对马恩、列宁、毛泽东等经典作家，几乎都满怀崇
敬之情。今年4月，在延安学习，参观凤凰山革命旧址毛泽
东旧居，特地在写出《矛盾论》、《实践论》《论持久战》
等经典名篇的窑洞里留影；暑期造访布鲁塞尔，特地到白天
鹅咖啡馆前恭敬瞻仰，想象马恩撰写《共产党宣言》的场景；
更早些年，出访英国，也曾专程到伦敦北郊的海格特公墓祭
拜马克思，凝视伟人雕像基座上的那句名言，久久沉吟。
只要有基本的公道，没有偏见与狂妄，对这些伟人的敬
意，还是熔铸在普通人的朴素情感里的。我坚信！
但是，如果不去认真研读原著，不去用心咀嚼原文，对
马克思主义的尊崇，多少还是留有缺憾的。经典原著中，一
篇篇大开大合的雄文，一段段逻辑严密的论证，一句句鞭辟
入里的言辞，都让我们感受着文字的力量，逻辑的力量，真
理的力量。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
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
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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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
就是人本身。‛这一段经典论述，用密不透风的推导、雄浑
有力的语句，环环相扣，层层递进，揭示了真理，震撼了人
心，不由人不为之叹服。
在资本的统治下，‚只有用被杀害者的头颅做酒杯才能
喝下甜美的酒浆。‛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却无以
复加地揭示了资本的贪婪与凶狠。类似的天才表述，在我目
之所及，比比皆是。
当我们还在为滴滴打车、百度推广愤愤不平，声讨它们
草菅人命，反思新经济带来的新问题时，回顾经典作家的经
典论述，比如，‚货币的力量多大，我的力量就多大。我是
丑的，但我能买到最美的女人；我是一个邪恶的人，但我作
为货币占有者，却受到尊敬；我没有头脑，但我凭借货币，
能支配有头脑的人。‛
还有那段更经典的表达：‚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
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
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
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
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还有什么，能比马克思
引据的这段话，更能一针见血的揭示上述深层问题吗？
22
不能不说，经典著作所以经典，就在于，彼时能够振聋
发聩，此时依然醍醐灌顶。用富有诗情的卓教授的话说，他
们的目光，具有‚穿越历史的深邃‛。
工作中，我曾对编辑说，好的评论选题，应该具备三种
特性：找准针对性，承认合理性，提出建设性。研读马恩著
作，深感经典作家在这些方面，做出了绝佳的垂范。
阮教授导读‚费尔巴哈论‛时，条分缕析地解读了恩格
斯如何运用缜密的逻辑，论证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合理内核和
费尔巴哈哲学的唯物主义性质，同时又令人信服地指出二者
的局限性，最终实现了扬弃。恩格斯没有预设主题，而是用
黑格尔自己的逻辑，把他的‚两个凡是‛论断引向自己的反
面。恩格斯也没有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指摘费尔巴哈的局限，
而是客观分析了这位哲学前辈难以跳出的原因。
撰写‚费尔巴哈论‛，适应当时思想斗争的需要，显然
就是这篇论著的针对性；承认批判对象的合理性，既是客观
论定，用现在的视角看，也符合传播和舆论引导规律；在这
个基础上，再进一步建设性地系统阐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
本原理，所有论述也就水到渠成。
带着工作中的经验总结，投入到研读中去，收获的是N
倍的启示和收益。
23
今天小组讨论，项同学感慨，马列原著常学常新。起初
看到的是雾锁楼台，再学就是轮廓依稀。我想，深入地学，
也许我们也能收获拨云见日的感觉。可惜，目前为止，我还
远远达不到那样的境界，还得继续学，好好学！
关键是，就算这样的浮皮潦草、囫囵吞枣，就已经感受
到了经典作家的巨大魅力，倘若能进一步静下心来，钻进去，
读出来，那时的感受又将如何？简直不敢想，又更加地对伟
人们崇敬之至！
哲学家只是用不同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蒋同学在讨论时，援引一位师兄的话说，我们来这里，是进
行理论武装的，不是进行理论包装的。
讲得很有道理。
学习原著，不是为了对原文页码了如指掌，不是为了大
段大段背诵原文，至少不能仅仅为了这些。如果理论的学习，
不能用于武装头脑、指导实践，不能提升我们审视世界、分
析问题、改进工作的能力，那就是把学习庸俗化、功利化、
浅层化了。
24
这样的学习，还不如不学。
党校学习笔记（四）
历史虚无，是自掘坟墓
罗教授一口浓重的乡音，却要执着地解释，他说的的确
是普通话。举座皆惊，继而哄堂。最终，个性化的幽默风趣，
拯救了他。
安化与两百公里外的韶山，口音差异不知道究竟有多
大。就我这样的外乡人而言，都是湘音，恐怕听不出差别。
来自安化的罗教授，操着他的‚湘普话‛，解读他的湘潭老
乡干革命的历史，让整个讲座无形中生出很强的代入感。《朱
毛红军与古田会议》里的历史纠葛和衍生意义，也因此有了
生动的依托。
讲座谈了三个问题：一、朱毛红军的由来与红四军出击
赣南闽西；二、关于临时军委的不同意见与中共红四军七大；
三、‚中央九月来信‛与古田会议的召开。
讲座中，提及一些至今仍有争议的历史细节。罗教授特
地没有给出自己的结论，只是一再提醒，对待历史人物和历
25
史事件，需要还原到当时的历史情境和时代条件下去解读。
这很有必要，也是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
《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
总书记特别指出，‚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应该放在其所处时
代和社会的历史条件下去分析，不能离开对历史条件、历史
过程的全面认识和对历史规律的科学把握，不能忽略历史必
然性和历史偶然性的关系。不能把历史顺境中的成功简单归
功于个人，也不能把历史逆境中的挫折简单归咎于个人。不
能用今天的时代条件、发展水平、认识水平去衡量和要求前
人，不能苛求前人干出只有后人才能干出的业绩来。‛这段
表述，既符合历史客观性，更具有现实针对性。
关于‚朱毛之争‛，其中缘由、发展脉络、具体细节，
党史研究者从各自角度，有不同的解读。总体而言，在整个
过程中，朱德与毛泽东以及陈毅等其他领导人，展现出大局
为重、团结为要的政治操守，彰显出襟怀坦荡、大公无私的
人格魅力，给了我们许多启示、震撼与感慨。罗教授说，大
家可以想一想，在同样情境下，面对进退留转、名利得失，
我们会怎么做？
这问题，像一把刀子！
26
历史就是这样，它是一面镜子，也是一把刀子，还是一
把尺子！
据实研究历史，正确看待历史，历史就能赋予现实更多
前进的动能；随意歪曲历史，错误解读历史，历史就会拖住
现实的后腿，化解前进的动力，最终让现实早早作古、成为
历史。近年来，社会上时常出现历史虚无主义论调，歪曲党
史、国史、军史近现代历史，诋毁英烈形象，干着亲痛仇快
的勾当。
当然，从实事求是出发，对于裹挟其中的人群，也是要
适当划分的。
一种是思想认识问题。我想，这类人群应该占多数，以
‚吃瓜群众‛为主。因为缺乏必要的历史知识和辨别能力，
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宣泄情绪，借题发
挥，表达对现实问题的不满。客观地说，这一类属于人民内
部矛盾，危害性相对有限，通过加强引导是可以扭转的。
一种是学术方法问题。由于没有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
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分析问题，脱离当时的历史情境和认
知水平，以现代人的视角和能力解读历史问题，有时抓住一
些所谓的历史细节和单个的史料，机械地、片面地解构，没
27
有放在宏观背景和历史联系中分析。这其中，有的是因为学
术占有不充分，有的是没有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而是以唯心
史观作为分析工具，还有的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标新立异，
哗众取宠。这一种情况，因为披着‚学术外衣‛，又常常直
接面向受教育人群，危害性值得重视。应该加强管理，不能
让错误言论以讹传讹、四处流布。
还有一种就是政治问题。境外敌对势力持续不断地搞渗
透，这种渗透以抹黑和颠覆历史为重要内容，以舆论为主要
载体。他们从苏东剧变中尝到了甜头，也增强了信心。从一
些披露出来的案例看，境内也的确有他们的策应势力，经常
利用一些所谓史料，以重新解读历史为名，瞒天过海，暗度
陈仓，目的就是要颠覆党史国史军史，打击民族自豪感和凝
聚力。这一类有险恶的政治目的，必须及时加以揭示，给予
严厉打击。
十年前，为了研究舆论失控对苏联解体的作用，接触了
一些史料，看完怵目惊心。
苏联舆论界把矛头对准社会主义制度是从否定历史开
始的。本来，反思过去，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进行改革
是正确的。以戈尔巴乔夫为代表的苏共领导人在发出‚不留
有空白点‛的号召后，对舆论不加引导，反思过去就变成了
28
否定苏联革命历史、否定革命所造就的全部现实；批判斯大
林和历任领导的错误以及体制的弊病，变成了否定共产党的
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
所谓的‚公开性‛和‚民主化‛，成了策动全苏联各种
反对派大肆声讨苏共的总动员令。闸门一旦被打开，形形色
色的反苏反社会主义的思潮便如洪水般奔涌而出。斯大林成
了‚恶魔‛，列宁成了‚无赖‛，整个苏共和苏联的历史除
了罪恶还是罪恶，十月革命和社会主义带来的只是灾难，而
资本主义社会则成了人们心目中自由和富足的理想天堂。
当主流舆论千百次地重复苏共和苏联社会主义实践是
失败的，当各种媒体把党的领袖的形象抹得漆黑一团，当广
大党员和人民群众把这些谎言和谬论误认为真理之后，执政
党的威信也降到了零点。人们对共产党的领导是否正确、对
社会主义制度是否优越都产生了怀疑，这让苏联人民的民族
自信心和自豪感受到了沉重打击。
殷鉴不远，发人深省。
启示是什么？罗教授的PPT，‚启示‛后面，是一串省
略号。罗教授的‚湘普话‛带着韵律感，‚我讲了那么多，
你们应该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启示。‛然后大手一挥，‚散
29
会！‛
掌声雷动！！！
党校学习笔记（五）
法治中国，莫负好时光
开场，卓教授诵读这首词。如果拿块醒木，这就该叫定
场诗。同样乡音顽固，卓教授一开口，就让人深感之前错怪
了罗教授。公平点说，罗教授的‚湘普话‛，同卓教授的‚渝
普话‛，难分伯仲，各有千秋。
诗性的开场，为整场讲座铺陈了诗意的底色。《当代世
界法治与中国司法改革》，这么严肃有余的话题，被卓教授
讲得洋洋洒洒，不时还穿插着自拟的诗作。听众频频鼓掌叫
好，教授屡屡起身还礼。不由感慨，真希望中国的法治环境
也能如此，良性互动，相得益彰。
讲座包括三大部分：一、法治:当代世界的历史潮流；
二、司法改革：世界法治的重大主题；三、司法改革：中国
法治发展的重大主题。内容既有对欧美国家法治演进的溯
源，也有包括中国在内的社会主义国家法治探索的回望；既
30
有宏观法治进程的总体观照，也有‚米兰达规则‛‚德国夫
妻告密案‛这样的细节点拨；既有对国外司法改革的情况介
绍，也有对中国法治发展的具体阐释。两个多小时，内容丰
富，脉络清晰，张弛有度。
此前，著名法学家徐教授应邀来党校做形势报告，系统
梳理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对全面依法治国的决策部署。
如果说卓教授的讲座更像是法治建设的大写意，徐教授的报
告则可以称得上是十八大以来中国法治进程的工笔画。
徐教授报告中提到一个命题：党大还是法大？
徐教授说，这是个大问题，但却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命题。
所谓‚党大还是法大‛命题，实质上设臵了一个‚两头堵‛
的诡辩框架，不论怎么回答，都会陷入预设的逻辑陷阱：你
回答党比法大，他就说你是个人治国家；你回答法比党大，
他就说那咱们整个法律来约束党的活动吧。
徐教授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一个政治集团，法律
是一套规范体系，把这两个分属不同范畴的概念放在一起比
较，不是学术糊涂，就是别有用心。真正需要关注的命题，
应该是‚权大还是法大‛，这也正是全面依法治国需要解决
好的重大现实问题。
31
这给我们一个启示：一些似是而非却能蛊惑人心的命
题，拨开它诡辩的外衣，内里不过是‚关公战秦琼‛式的逻
辑。
想起另一段学习经历。去年4月，按照组织部门安排，
时隔数年，重返母校，到中国人民大学参加‚法治中国建设‛
专题培训班的‚选学‛。课间曾问冯教授一个问题：法律应
该保护守法者还是弱者？
这个问题的缘起，说出来可能许多人会有同感。《道路
交通安全法》第七十六条第二款规定，‚机动车与非机动车
驾驶人、行人之间发生交通事故……机动车一方没有过错
的，承担不超过百分之十的赔偿责任。‛可以肯定地说，不
少机动车车主对这条规定闻之丧胆、念之激愤。数年前，曾
有一个开着奥拓车的司机，在北京市二环路上与一个行人发
生碰撞，印象中，这位司机被裁定赔付价值若干辆奥拓车的
钱，几近倾家荡产。
问题是，二环路属于封闭式道路，连非机动车都不许上，
行人擅自进入发生事故，要说他活该显然太过冷血，但是一
个成年人，难道不知道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吗？当事司机冤
不冤，他上哪说理去？
有学者指出，弱者应当受到法律的保护，行人、非机动
32
车驾驶人相对机动车驾驶人就是弱者，所以法律应当偏重于
保护他们。这听上去挺有道理。但是，也就牵扯出我向教授
发出疑问：法律应该保护的，是弱者，还是守法者？
我以为，‚弱势群体‛同‚强势群体‛相比，自我保护
能力相对孱弱，法律要为其编织起权利维护的坚固屏障。所
以，法律规定了责任年龄、行为能力等作为一个人承担法律
责任或减轻法律责任的条件，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
但是，当违法的‚弱者‛遭遇守法的‚强者‛，法律站
哪一边？窃以为，法律的天平上，只应有合法与非法的权衡；
法制的框架内，只应有守法与违法的区分。对于‚弱者‛违
法，法律依照具体情节，作出从轻、减轻裁决，无可厚非。
只是，对于同一事件中，守法的另一方，比如撞上闯红灯行
人的司机，因为他是‚强者‛，即便对方全责，也要进行赔
偿，法律的良心会不会痛？
这项规定，对违反交通法规者，算不算是一种放任和纵
容？对遵守交通法规者，算不算是一种欺负和反向教育？这
样一种规定，往小了说，是不是得对马路上各种肆意违章现
象负点责任，是不是也刺激了一些职业‚碰瓷者‛的胆大妄
为？往大了说，这让遵纪守法者的法制观念何处安放，让法
治精神如何落地生根？
33
冯教授淡定地说，强者与弱者，守法者与违法者，它们
分处不同的维度；当需要解决效率问题的时候，我们需要区
分守法者和违法者，违法者破坏了契约和规则，也就降低了
效率；当需要解决公正问题的时候，我们需要区分强者与弱
者，不考虑二者之间的实际差异，追求公平并不能抵达公正。
冯教授又说，交通安全法是全国人大通过的全国性法
律，要管北京这样的大城市，也要管老少边穷地区；全国人
大要统筹全国14亿人的总体利益和权利平衡，它需要考虑
你们这些‚知识精英‛关于法治精神培养的焦虑，也要考虑
农村人口可能连基本的安全常识都不甚了了的现实……
一不小心被划入‚知识精英‛，不免汗颜。但是教授的
话，倒是听进去了。
冯教授最后语重心长、略带惆怅地说：不要指望法律解
决所有问题，法律最终也无法解决公正问题……
这听上去很是沉重。沉重也许恰恰因为，它击中了现实
的泪点。卓教授在讲座中提及‚张扣扣案‛。案件发生后，
我曾经从舆论的角度做了解读（【舆记】张扣扣案的舆论死
扣），还把它作为‚代前言‛放进了自己新出的书里。但是
从法治角度看，的确也留有若干遗憾和难题。
34
好在，卓教授是个激情澎湃的学者，他在讲座最后，献
上一首诗，让我们得以从无奈中触摸法治的亮色。
党校学习笔记（六）
第一“背锅侠”，媒体是也
周教授，中央音乐学院的博导，应邀来党校做了讲座：
《走进音乐的世界——兼谈艺术对人生幸福与事业成功的
重要性》。学完收获良多，当然也很‚扎心‛。
先说收获。讲座开宗明义：课程要达到的目的有三——
掌握音乐美学的核心原理、认识音乐艺术的本质功能、揭示
艺术不可或缺的意义。听完讲座，最大的功效，是燃起了学
员们——特别是对严肃音乐望而生畏、敬而远之的学员——
欣赏音乐的热情，许多人都有跃跃欲试的意思。
周教授说，音乐没有那么高深，不要怕‚听不懂‛；音
乐也没有标准答案，不要怕‚理解错误‛。只需要放松地听、
尽情地想，每个人都能领略音乐的魅力。学完才知道，周教
授并不想止步于此，通过大量案例，他亮出了最核心的观点：
缺少感性素质的人幸福少，缺少感性素质的人成功难，缺少
感性素质的人破坏大!中国富起来、强起来后，还要让中国
美起来！
35
开学第一天，在秋季学期教学引言中，王校长以曾经作
为党校学员的角度，谈了他认为的‚好课‛三条标准：第一，
我没想到的，老师讲到了；第二，我想到了，老师讲完后发
现我想的并不对；第三，我想到了、也想对了，但不知道如
何论证和表达，老师讲完，茅塞顿开。
按照这三条标准，周教授的讲座，是堂‚好课‛。
再说‚扎心‛。周教授认为：经典音乐听众少，与媒体
对音乐审美方式的误导有关！作为媒体人，听罢难免不如坐
针毡！
对于媒体的批评，实质上，是对于新闻舆论的批评。周
教授是音乐美学家、音乐心理学、教育学家，长年从事音乐
审美与教育心理学的研究与教学工作，他说出这样的话，一
定有他的道理。但是，这话也有值得商榷之处，而且是个共
性问题。
曾经的辜教授，现在的辜主席，久负盛名。也许是早年
当老师的底子，两个多小时的报告，这位六十开外的老人全
程站着。
报告包括四个部分：新发展理念的经济学观察，创新发
36
展的形势分析，创新发展模式与政府创新职能，企业创新转
型与企业家精神。整场报告资料翔实，但辜主席语速惊人，
笔记是来不及记的，索性认真听，回头对照PPT再消化吸收。
介绍纲目时，辜主席说，接下来会专门谈谈当前我国创
新发展的形势，如何看待我国创新能力的强弱。出于媒体人
的敏感，听到此处，未免一震：难不成今天的报告，也会像
有些同志那样，捎带手地批一批媒体，反思反思‚厉害了我
的国‛？
竟然没有！
果然没有！
辜主席客观地介绍了相关情况，丝毫没有要把中美贸易
战这样的大锅，顺手甩给媒体的意思。眼界、格局，决定了
这一切。这完全符合辜主席的人设！
几个月前，中美贸易战骤起，各种研判和反思文章此起
彼伏。其中一种论调比较显眼：媒体被视为这场贸易摩擦的
始作俑者。一些论者，言之凿凿，声称都是‚厉害了我的国‛
之类的宣传，亮明了我们的底牌，引起了美国的警惕，惹恼
了那位爱玩推特的总统，从而发动了这场贸易战。
37
这种观点，把美国决策者的判断力降到了幼儿园级别，
仿佛他们如梦初醒，做事毫无章法，正惶惶不可终日地感受
来自东方的威胁。从哲学层面看更是似是而非，不值得辩驳。
恩格斯说，‚思维对存在、精神对自然界的关系问题，全部
哲学的最高问题……其根源在于蒙昧时代的愚昧无知的观
念。‛放到媒体身上，问题的实质就是：事实是第一性的，
报道是第二性的；先有事实，才有报道；报道会对事实产生
反作用力，影响事实演进，但没法无中生有、生造事实。
中美贸易战是各种深层次因素交织缠绕的现实问题，把
媒体说成是‚罪魁祸首‛，看上去挺像赌博输红了眼，想不
通为什么手气这么差，转脸就去抱怨旁边居然有人在看书。
但是这种说法，挺能迎合某种偷懒的思维方式，所以，又有
必要去说一说。
马恩说过，‚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
之间的矛盾‛。关于中美贸易摩擦，有人用四句话概括：表
象是贸易之争，背后是产业之争，核心是利益之争，实质是
道义之争。这样说，站得住！
窃以为，中美各自发展到今天，力量对比此消彼长，有
没有特朗普，中美之间的剧烈摩擦都迟早要来。只不过这次
出来挑事的，是商人特朗普，所以这场摩擦会首先以贸易战
的形式发难。由于特朗普的个人因素，这场摩擦的烈度和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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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会更具有个性化特征，但它实质上左右不了大趋势。换个
思路去想，这种真刀真枪的干，可能比假使希拉里这样的政
客上台，暗地里使阴招，来得更爽快些。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无需再讨论。国务院新闻办公室24
日发表了《关于中美经贸摩擦的事实与中方立场》白皮书，
澄清了中美经贸关系事实，阐明了中国对中美经贸摩擦的政
策立场，力求推动问题合理解决。从媒体角度看，也算是给
舆论厘清了责任。
跑题了。问题的核心是，由于媒体宣传，导致了中美贸
易战，这个锅让媒体背，媒体真是‚载不动许多愁‛，就算
说句‚臣妾做不到啊‛，也是卖萌式的反讽！换句话说，如
果媒体的宣传就能挑起中美贸易战，这也太‚抬举‛媒体了，
真若如此，那世界和平的事，也交给媒体顺手干了得了！
媒体报道，是对社会现实的反映。‚思想、观念、意识
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
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社会浮躁也好，世风日
下也罢，包括股市暴涨暴跌，媒体如实反映了，你不能说是
媒体惹的祸，更应该梳理这背后的文化传统、社会心理和现
实成因。
39
正是在这个层面上说，我觉得周教授‚经典音乐听众少，
与媒体对音乐审美方式的误导有关‛的说法，是值得商榷的。
这绝不是说媒体就没有责任。真实，是媒体传递信息的
第一法则。如果媒体将事实渲染、夸大、进一步激化甚至歪
曲了，那就必须从舆论对社会现实的反作用力出发，检讨媒
体，反思舆论。这么说，我想，媒体人是服气的。
从另一个角度看，媒体之于社会的责任实在太大，之所
以频频被甩锅，也有它的道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其一，媒体负责为社会还原高保真的外部世界。人的感
知是有局限的，如果不借助传播媒介，人的世界就是耳之所
闻、目之所见的狭小空间。文字、书籍直至大众媒体的出现，
延伸了人的听力、视力，让人们得以获知来自远方的诗意与
信息。这个过程中，媒体的作用举足轻重。能不能通过一件
件个体信息的累积，为公众还原出真实的特别是本质真实的
外部世界，而不是畸轻畸重、似是而非、像哈哈镜似的拟态
空间，考验媒体的能力和智慧。这是公众对媒体的期待，媒
体如果带偏了节奏，遭点埋怨，真不算啥！
其二，媒体负责为社会提供建设性的舆论监督。媒体被
称为‚第四权力‛‚社会公器‛，在这个问题上，中西方的
理解是不同的。有一点，应该有共识，那就是媒体是可以作
40
为一种监督的力量，在社会的权力系统中予以制衡的。制衡
的支点，是民意。也就是说，媒体的舆论监督职能，是公众
以集体的意志，对媒体的赋权。公众是授权者，媒体是受让
方，公众对媒体提出批评，也完全有权利、有底气。
这两项职责，在社会分工当中，恐怕只能由媒体去做。
天降大任于媒体，遭遇批评不算什么，毕竟也有不少做得不
尽如人意的地方。毛主席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多听听
批评意见，不是坏事。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以刀刃向
内的勇气向党内顽瘴痼疾开刀，体现了我们党自我革命的决
心和意志。作为党和人民的喉舌，媒体也必须要有这样的勇
气。
分寸在于，无论批评，还是自我批评，都要实事求是。
离开这一点，拿了批人，就是舆论暴力；拿了律己，不啻掩
耳自欺。
每个行业，每个岗位，都不只有光荣与梦想，都必定会
有委屈与辛酸，二者有机组成，难以割裂。媒体听不进去批
评，是矫情；媒体什么批评都照单全收，则是自戕。
41
党校学习笔记（七）
他的著作，改变了世界
今天，开始‚毛泽东思想‛研习单元。从艰深晦涩的马
列原著，转入曾经濡染多年的话语体系，没了文化的隔膜、
语言的障碍，学习依然不轻松，但会更亲切。
李同学昨天运动时崴了脚，医嘱一周内不要下楼，今天
也来了。有同学打趣，这全靠理论的力量！
向李同学学习！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好学生！
卢教授从毛泽东思想的科学内涵（定义）、毛泽东思想
的理论体系（内容）、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评价）三个
层面，论述了‚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和历史地位‛。这个
框架，中规中矩，但是其中不乏宏大视野的观照，例如，从
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发展史、中华民族
思想发展史这三个维度，审视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和世界
影响。这突破了我自己以往学习的格局和眼界，也让自己对
毛主席的敬重，有了更为广博、更为坚实的支点。
卢教授引用了两位美国前总统对毛主席的评价。
42
尼克松说，‚主席的著作推动了一个民族，改变了整个
世界。‛
福特说，‚在任何时代，成为历史伟人的人是很少的，
毛主席是其中的一位。他的著作给人类文化留下了深刻的印
记，他的确是我们时代的一位杰出人物。‛
伟大的人生不需要刻意注解！但是，对手的钦佩，可以
从一个侧面，映衬伟人的光辉！
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是
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
经验总结，是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的结晶。这三句话，是对
历史和现实的总结，经得住学理和实践的检验。
卢教授设问：既然毛泽东晚年犯过错误，那为什么毛泽
东思想都是正确的呢？而且一个人的思想肯定既有正确的，
也有错误的，怎么毛泽东思想都是正确的呢，不包括错误？
这个问题，具有很大的代表性。其实，只要出以公心，
具备基本的解读和思辨能力，都能明白——毛泽东思想≠毛
泽东的思想。我们党在中国革命和建设的过程中，积累了一
系列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这当中，凝结了大量毛泽
43
东个人的智慧，也包括全党同志的集体智慧。当我们需要把
这些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上升为党的指导思想时，总要以某
种方式对其命名。毛泽东是其主要创立者，也是贡献最大者，
以他的名字命名，理所当然，当之无愧！
这同马克思主义≠马克思的主义是一个道理。马克思和
恩格斯共同创立了马克思主义，但是最终却以马克思的名字
命名。恩格斯曾经对此作过说明：‚我在一定程度上独立地
参加了这一理论的创立，特别是对这一理论的阐发。但是，
绝大部分基本指导思想（特别是在经济和历史领域内），尤
其是对这些指导思想的最后的明确的表述，都是属于马克思
的。……没有马克思，我们的理论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这个理论用他的名字命名是理所当然的。‛这彰显了
恩格斯伟大的人格和广阔的胸襟，也反映了同毛泽东思想一
致的命名逻辑。
另一方面，不论是毛泽东个人还是全党，在探索和成长
过程中，都难免犯错误。毛泽东在晚年特别是在‚文化大革
命‛中犯了严重错误，我们党对此并不讳言。当我们需要把
以往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上升为党的指导思想时，自然不
能包括这些错误的东西。也就是说，被理论化、系统化的‚毛
泽东思想‛，本身就是被实践检验过的、正确的东西，它先
天就不包含毛泽东个人以及全党在革命和建设时期的错误
的东西。
44
把一副围棋中的白子单独拣出来放进容器里，说这个容
器里的棋子都是白的。这个比方不一定恰当，但是用来说明
‚毛泽东思想‛都是正确的，也有通俗的功用。
其实问题原本并不复杂，有人诚心把它复杂化，就其心
可诛了。同样的例子，有人经常自鸣得意地发问，马克思就
是西方人，既然要防止西方意识形态的侵袭，那是不是也要
反对马克思主义。
这个问题真的很Low！一般人如果被这个问题的表象绕
晕了，情有可原。一些‚学者‛，也跟着抖机灵，就真是把
无聊当有趣了。按照他们颇为自负的‚学识‛，当然知道所
谓的‚西方意识形态‛与其说是个地域性概念，不如说是个
政治性概念。从马克思是西方人这个逻辑起点出发，生硬地
将西方意识形态同马克思主义这两个不相容关系的范畴，故
意搞成包含关系混为一谈。如果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
浅陋的诡辩术背后，是何居心，心知肚明。
谈及毛泽东思想中的‚思想政治工作和文化工作‛，卢
教授介绍了敌我双方对这个问题的各自看法。身为媒体人，
对这段讲述听得最为认真。这算不算本位主义？
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说，‚我们要
45
战胜敌人，首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但是仅仅有这种军
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
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
与之相对应，蒋介石对此的反思是，中共及其领导下的
人民军队，‚所以有今日的发展和胜利，他主要的是要归功
于他们的军队政治工作。‛《在蒋介石身边八年——侍从室
高级幕僚唐纵日记》中则言有戚戚焉：‚异党在野，办文化
宣传的人，都是最优秀的人才。本党在朝，优秀的人都做了
官。‛
闻之欣然，继而感叹。
毛主席是大战略家、思想家、革命家，同时也是大理论
家、文章家、宣传家。作为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的核心，毛
主席在革命和建设的各个时期都十分重视舆论工作。
曾经为了作论文，检索过相关资料。早在1918年10月，
在北大图书馆当管理员时，毛泽东就参加了北京大学新闻学
研究会组织的首期培训班。这期间，他从徐宝璜、邵飘萍两
位老师的授课中学到了许多新闻理论和实践方面的知识。特
别是徐宝璜讲的报纸‚善用为福‛、‚滥用为祸‛的巨大的
舆论功能，更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成为他后来运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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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组织舆论的依据。
一年后，毛泽东回到自己的家乡湖南长沙创办了《湘江
评论》，从此开始了自己的革命报刊活动实践。在长期的舆
论工作实践中，毛泽东十分重视通过新闻舆论来宣传群众、
教育群众、组织群众。抗日战争时期，他说，党的领导人‚应
该把报纸拿在自己手里，作为组织一切工作的一个武器，反
映政治、军事、经济又指导政治、军事、经济的一个武器，
组织群众和教育群众的一个武器‛。
解放战争期间，他指出：‚报纸的作用和力量，就在它
能使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最迅
速最广泛地同群众见面。‛‚办好报纸，把报纸办得引人入
胜，在报纸上正确地宣传党的方针政策，通过报纸加强党和
群众的联系，这是党的工作中的一项不可小看的、有重大原
则意义的问题。‛‚各地党报必须无条件地宣传中央的路线
和政策。‛
1949年，随着党的中心任务由革命战争转向恢复和发展
生产，毛泽东及时指出：通讯社、报纸、广播电台的工作，
是‚围绕着生产建设这一个中心工作并为这个中心工作服务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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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习近
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
入新时代，必须把统一思想、凝聚力量作为宣传思想工作的
中心环节。
重视宣传工作，是从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
领导集体沿袭下来的优良传统，宣传工作在革命、建设和改
革开放的各个时期，也发挥了实实在在的作用。总书记讲话
的思想内核，与这个传统一脉相承，又赋予了时代特征。梳
理一下当初为什么出发，也许才能理解今天向哪里使劲，搞
清明天该如何抵达！
党校学习笔记（八）
学习“两论”，指导“两论”
前一个‚两论‛，是指毛主席的《实践论》和《矛盾论》。
这是毛泽东哲学思想形成和发展的奠基之作，被誉为思想史
上的哲学明珠。正是在‚两论‛精神指引下，我们党确立了
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取得了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各个时
期一个有一个胜利。
后一个‚两论‛，是指党的理论和舆论工作。这是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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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思想工作的两大组成部分，要说我们党的宣传思想工作
是靠这‚两论‛起家的，一点也不为过。在各个历史时期，
党的理论和舆论工作，对于武装头脑、指导实践，对于鼓舞
士气、统一思想，起到了特殊重要的作用。
前一个‚两论‛，此前多次翻阅，这次在王教授的导读
下进一步研读，又有新的体会。后一个‚两论‛，与我的职
业生涯紧密相连，舆论工作七年有余，理论工作整整十载，
离开故乡后的职业谱系，就在这两个领域绵延至今。当‚两
论‛遇上‚两论‛，生出以下几点体会：
一、舆论是感性的理论，理论是理性的舆论。
舆论总能敏锐地捕捉社会生活中那些苗头性、倾向性的
现象和问题，引发人们思考，给人们以警示和启迪，为理论
提供素材、打开思路、拓宽眼界。
我们常常发现，对各类层出不穷的社会现象、社会问题、
社会事件，几乎都是由舆论率先反映出来的。舆论常常等不
及理性的思索，它对社会存在的反映最为直接、迅速、广泛，
较之于理论，舆论反映更快、评价更早、影响更广。
但是，如《实践论》所言，感觉到了的东西，我们不能
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更深刻地感觉它。感觉只
49
解决现象问题，理论才解决本质问题。
理论虽然显得老成持重，常常踱着方步而来，但是它对
社会存在的理解更为深入、更为系统、更为缜密。它通过对
舆论进行十六字诀处理，即‚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
彼、由表及里‛，经过梳理、过滤、提纯和总结，将舆论提
供的丰富的感性材料，加工成理性思考，沉淀为社会意识。
对舆论而言，理论也是很仁义的。所谓卿若不负我，我
必不负卿。理论反哺舆论，积极为舆论提供思想范式、学术
工具和分析框架，让舆论不再粗鄙，而是也能有条有理、有
根有据地反映现实、解读现实、推动现实。
这样循环往复，其实就是认识发展过程的直接再现。王
教授说，没有哲学指导，就是盲目的实践。这句话用来解读
理论和舆论的关系，也可以说，没有理论指导，就是盲目的
舆论。
二、理论不能削足适履，舆论切莫‚眼见为实‛。
王教授在讲稿中说，处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关系
时，要防止两种倾向：一是过分强调感性认识的可靠性而忽
视理性认识的作用；二是过分强调理性认识的可靠性而轻视
感性认识。王教授提醒，长期搞实际工作而较少接触理论的
50
同志要特别注意前者，长期搞理论工作而较少接触实际的人
要特别注意后者。
这个提醒很有现实意义。就舆论工作而言，如果只是简
单化、情绪化、表层化地观察现实、报道现实、解读现实，
教条式地信奉‚新闻专业主义‛，眼见为实，有闻必录，而
不能从社会全局视角，从时代发展高度，做理性思考，就很
容易陷入‚经验论‛的窠臼。
就理论工作而言，也不能抱着本本，用教科书上的一二
三四，到现实中按图索骥。更有甚者，如果现实不同于既有
理论，不去反思理论是否需要更新，或是干脆是否适用，而
是粗暴批评实践走的路子不对，大有逼着实践削足适履的架
势。常见的例子是，一些学者用西方政治学、经济学的理论
模型来套中国实践，遇到解释不通、解释不了的时候，就会
对中国的鲜活实践横加指责。
《实践论》说，理性的东西所以靠得住，正是由于它来
源于感性，否则理性的东西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而
只是主观自生的靠不住的东西了。那些喜欢削足适履的人，
应该好好再读读这部名篇。
三、不管是舆论还是理论，都要学会抓住主要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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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里说，我们看事情必
须要看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做入门的向导，一进了
门就要抓住它的实质，这才是可靠的科学的分析方法。
抓住事物的实质，窃以为，关键要抓住它的主要矛盾以
及矛盾的主要方面。事物内含的主要矛盾，决定事物的性质、
发展的阶段和未来的走向。抓住了主要矛盾，也就抓住了事
物的根本。
舆论的职责之一，是为人们还原尽可能真实的外部世
界。如果在反映社会现实时，抓不住主要矛盾，把焦点对准
一些鸡毛蒜皮，它就很容易扭曲人们对外部世界的认知，让
人们误以为一些并不能反映真实世界本质特征的东西，就是
世界本身。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强调‚本质真实‛，就是这个
意思。毛主席在《矛盾论》里也批评了那种‚只看见局部，
不看见全体，只看见树木，不看见森林‛的片面性。
理论研究，也是一样道理。
不论是舆论还是理论，不是不可以反映和分析次要矛
盾，增进对次要矛盾的认识，也可以推动主要矛盾的解决。
但是，不应该把主要精力用来聚焦次要矛盾，它不仅会带偏
52
了方向，也会过度地消耗精力。
比方说，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中国游客被瑞典警察丢
弃坟场事件。在这个问题上，舆论有分歧，有人批评瑞典警
察罔顾中国游客人权，有人指责中国游客‚闹‛出国门实在
丢脸。从目前披露的情况看，这两种意见都有道理。问题是，
其中什么是主要矛盾，什么是次要矛盾？
还比如说，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国企民企争论。总书记
今天在辽宁视察，明确表示，怀疑、唱衰国企的思想和言论
都是错误的，党中央毫不动摇地支持民营经济发展。两层意
思，就是中央一直明确的‚两个毫不动摇‛。这可谓一锤定
音。
之前的笔记中提及，马克思的‚两个决不会‛足以让这
样的争论显得无聊。再学习《矛盾论》，学习有关抓主要矛
盾的观点，再次觉得这样的讨论实在有些耗费精力。邓小平
同志说的好，‚不管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中
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
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
盾。不管国企民企，能够有利于解决这个主要矛盾，都理所
当然地应该支持发展。与这个主要矛盾相比，国企民企之间
如果存在什么需要协调的关系，那也是次要矛盾。
53
抓住了事物的主要矛盾，理论就能一语中的，舆论就能
一针见血。
党校学习笔记（九）
埋头实干，与抬头望天
国庆假期，去了安吉。
节前在张教授导读下，重读《党委会的工作方法》。毛
主席用3000字左右的篇幅，提出了十二条党的重要工作方
法。问题摆到桌面上、学会弹‚钢琴‛、要‚抓紧‛、胸中
有‚数‛、团结和自己意见不同的同志，等等，至今仍然是
切实管用的好方法。不禁感慨，毛主席这样的大战略家，抓
具体工作，也是那么见真招、有章法，那么重实情、接地气。
去了安吉，看了美景，又引发反向思考——在抓好具体
工作的同时，战略思维又是何其重要！
两个方面统合起来，就是如何处理抓具体和谋大局的关
系问题。也可以说，是如何处理脚踏实地与高瞻远瞩的关系，
处理大事必作于细与抓大放小的关系，处理‚一屋不扫何以
扫天下‛与‚风物长宜放眼量‛的关系，归根到底，说的是
54
实干精神与战略思维的辩证统一关系。
毋庸讳言，我们的工作中还存在着不少的官僚主义和形
式主义，但是全力以赴抓落实，一定是各级领导干部的主流。
为什么？因为我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全球第二的经济体，
如果大多数环节都是人浮于事，各级领导干部少有实干之
意，这个国家绝不会快速跃升，跃升到最发达的经济体，也
要视我们为劲敌的地步。
这个逻辑一点也不复杂，是一个仅凭常识就能得出的结
论。我们需要正视干部作风中依然存在的各种问题，但是也
要实事求是地评价自己。
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这个道理，我
们还要反复讲，长期讲。要好好学习毛主席在《党委会的工
作方法》中提到的具体工作方法，更要学习这背后蕴含的方
法论。用会议传达会议、用文件落实文件，这样的工作方式，
显然与此背道而驰。
还有一句话：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
足以谋一时。这说明，重实际、抓具体的同时，又必须讲战
略、谋大局。
‚战略问题是一个政党、一个国家的根本性问题。‛习
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战略思维对党的事业和干部成长的重
55
要性。这是对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各个时期
奋斗历程的经验总结，也揭示了我们党能够始终立于历史潮
头，放眼全局、立足长远，汲取教训、修正错误，纵横捭阖、
锐意革新，不断开创事业新局面的思想方法和精神动力。
毛主席在七大报告中有一段极为形象的描述：坐在指挥
台上，如果什么也看不见，就不能叫领导。坐在指挥台上，
只能看见地平线上已经出现的大量的普遍的东西，那是平平
常常的，也不能算领导。只有当着还没有出现大量的明显的
东西的时候，当桅杆顶刚刚露出的时候，就能看出这是要发
展成为大量的普遍的东西，并能够掌握它，这才叫领导。
这段话的实质，是领导干部要有战略思维。
毛主席自己，就是一位伟大的战略家。50多年前，美国
前助理国防部长菲利普•戴维逊就曾对此深有感触。卢教授
在讲课中引用了他的一段话：‚毛泽东是一位伟大的战略家。
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初期，他在一系列辉煌的游击作战中，
把蒋介石及其国民政府弄得苦恼不堪。十年后，他以游击战
和运动战相结合，在中国打败了日本人。40年代后期，他在
一系列得心应手的运动战中征服了中国。最后，他的部队在
朝鲜阵地战中顶住了美国。哪个领袖能像他这样在这么多的
不同类型的冲突中长期立于不败之地？‛
56
毛主席毕生的对手蒋介石，在其日记中心悦诚服地说：
‚研究毛泽东匪首所著战略问题，甚有益趣，惟恨研究不早
耳。‛
波兰记者爱泼斯坦这样描述毛泽东和蒋介石的差异：
‚我们这些外国记者都来自重庆，我们不由得注意毛和重庆
的蒋介石在举止方面的强烈反差。……蒋经常没有必要地过
问过多的繁琐事务，事后批评他的指挥官做的大小每一件
事。……毛则相反，他极擅长于委任他人负责某件事，以便
他有充分的时间去考虑分析一个更大的远景。‛
毛泽东和蒋介石，都被历史选择走上前台。在很长一段
时间里，历史的天平明显倒向了后者。但是，历史更像一位
仲裁者，激浊扬清，惩恶扬善，冷面似铁，热心如汤。历史
不以成败论英雄，但它最终只会把英雄的桂冠，戴在那些遵
从规律、顺应发展，与时代洪流一道奔涌向前的人们头上。
实事求是，是历史手中的法槌；历史，是评判每一个人的法
官。
蒋介石从根子上，就站在了逆历史潮流而动的位臵。单
纯从战略思维这一点上，同毛泽东相比，他也输得很惨。
战略思维，不可能一蹴而就，一觉醒来突然就从天而降；
57
也不是一点就通，翻几本成功学教材或是别人的经验总结就
能顿悟。按照‚实践论‛和‚矛盾论‛的观点，战略思维只
能从实践中来，从对复杂局面和事态的感知开始，通过对事
物内在矛盾及其与其他事物联系的分析，经过理性的思考、
科学的总结，形成规律性认识，再将其付诸实践并接受实践
检验，不断积累，逐渐养成。
这听上去挺高大上，很容易让人心存畏难。窃以为，战
略思维也是分为不同层次、适合不同人群的。不是所有人都
有机会在很高的平台，锻炼、养成和运用战略思维的。各级
领导干部，身处不同领域，面对各自群体，分工负责的事务，
有的事关宏旨，有的谋于一隅，但是都有一个能否用战略思
维谋篇布局的问题。
比如安吉。如今的安吉天荒坪镇余村，三面青山环绕，
生态优美。2005年之前，这里有大量矿山、水泥、造纸、竹
拉丝等高污染企业，尽管是安吉名副其实的首富村，却整日
飞沙走石，村民‚灰头土脸‛，一度被国家列为太湖水污染
治理重点区域。随后，村里干部带领群众，痛下决心，停掉
石矿，关掉工厂，让清朗重现，让余村涅槃。
这就是战略思维。2005年8月15日，时任浙江省委书
记的习近平来到余村调研，肯定了余村干部群众的做法，首
次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科学论断。‚两山‛
58
理论，也是对当地干部战略思维的褒奖。
启示是，领导干部做不到战略把控，影响的不是一事一
时一隅，而是相关行业、相关地区、相关单位和个人，长远
的发展和现实的利益。从这个意义上说，越是位高权重，越
需战略思维。
比如，中央各部委处理涉及一条战线的问题，需要在准
确把握战线内部矛盾、提出建设性处理意见的时候，综合考
虑本战线与其他战线的矛盾与协作，跳出本部门的视野局限
和利益考量，力求全局利益最大化、长期化。各地方处理本
地区的问题，也是同理。
微观点看，一名机关里的处长，一名企业的中层，包括
每一位具体工作人员，也都有属于他这个层次的战略思维。
战略思维受眼界所局限，又反过来提升眼界。每个条块、每
个岗位、每个层次的领导干部，如果都能以战略思维分析现
实、解决问题、推动工作，实质都是在为整个党的战略能力
添砖加瓦。这种累积，不只是简单的几何级数增长，而会形
成深刻的化学反应。
战略思维的一个重要支点，是要懂得抓大放小。在鱼和
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善于选择、勇于放弃。日常工作中，
战略思维的最大掣肘，是陷于事务性工作，只知埋头干活，
无暇抬头看天。这也是许多同志深觉委屈之处：工作那么忙，
59
整天在加班，哪有功夫谋全局、出思想？
1940年5月30日，蒋介石给重庆市长下手令：‚防空
洞外新设各厕所，其便桶应规定解除警报后三点钟以内，必
须清除洗净。‛国民党高级将领熊式辉叹曰：‚不宜日理万
机，陷于事务主义之深坑。……事必躬亲，终必自误。‛
蒋介石本人早在1937年就在日记中坦陈：‚一生短处
缺点与病源，其中之一，不注重提纲挈领，细事操劳过多。‛
毛泽东的评价是：‚蒋介石就是见事迟，得计迟。形势已经
出来了，他还没有看见。‛
谋大局和抓具体，是一个问题的两面，互为表里，相辅
相成。善谋大局者，必先熟稔工作的重点是什么、难点在哪
里，唯其如此，才能有的放矢、排兵布阵。善抓具体者，也
是心里装着全局的棋谱，知道何时跳马，何时拱卒，如果只
是盯着眼前这一两步棋，常常难免满盘皆输。
可不可以这样说——没有战略思维，只知埋头‚抓落
实‛，容易闭目塞听、本位主义，胡子眉毛一把抓，陷入只
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窠臼；只有‚战略思维‛，却不屑或不
会抓落实，这样的战略，常常都是凌空蹈虚，不接地气，最
终沦为一个个大手笔的‚政绩‛，样子好看，全没‚里子‛。
后一种干部，有时候是赵括，有时候是马谡。
60
1948年1月18日，毛泽东在为中共中央起草的决议草
案《关于目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中说：‚当着我
们正确地指出在全体上，在战略上，应当轻视敌人的时候，
却决不可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也轻视敌
人。‛这段话后来被概括为‚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
敌人‛。
仔细想想，这对把握谋大局和抓具体的辩证关系，也很
有意义。
党校学习笔记（十）
理论与舆论，如何共舞
国庆假期，舆论不休息。国际热点莫过美国一连串咬牙
切齿剑指中国，国内热点没有什么可以跟范冰冰逃税被课以
重罚匹敌。两个热点折射出同一个问题：舆论的背面是理论，
理论喜欢穿着舆论的外衣。
4日，在华盛顿智库哈德逊研究所，美国副总统彭斯发
表长篇演说，历数美国对中国有多好，中国又是如何恩将仇
报，甚至‚恶劣‛到干预美国2018年中期选举的地步。5日，
美国五角大楼发表一份报告，指责中国带有侵略性的工业政
61
策，企图破坏美国的国防工业基础。
过去半年来，美国同中国进行了一次又一次正面交锋。
如果就美国的每一个具体行为，一一对应地加以分析，容易
过于乐观或悲观，拘泥于一时一事的悲喜。倘若把这些事情
串起来看，可以发现，美国遏制中国的战略决心与策略推进，
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遮遮掩掩，而是显得咄咄逼人。
怎么看这个问题？
半年前，我曾就美国媒体乱象写过一篇文章（【舆记】
传播权力转移背后的西方焦虑）。其中谈及，国际政治经济
秩序的深刻变化，逐渐削弱了西方国家用过去那种巧取豪夺
的方式支付其民主制度成本的能力。作为西方世界的老大，
美国正在一次次展示‚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自私与霸
道。特朗普上台以来，先后宣布退出TPP、巴黎协定、联合
国教科文组织。总体而言，西方国家在民主、自由、人权等
传统观念上越来越进退失据，越来越难以自圆其说，不再有
能力像过去那样把‚双重标准‛包装得富丽堂皇，于是索性
撕破脸皮。这应该是美国一连串举动的根本原因。
现在看来，用上述结论解释美国最近的举动，依然成立。
理论的力量在于，它可以穿透舆论的迷雾，跳出视野的局限，
从深层次，从根本上，帮助我们理清事物背后的规律和逻辑。
62
再说范冰冰逃税案。这起在舆论场延宕4个月的逃税大
案，本因随着税务机关调查终结、作出重罚而告一段落，按
照通报，如果范冰冰按时缴清税款、滞纳金和罚款，将免于
刑事处罚。了解到这些，舆论不乐意了。舆论开启追问模式：
范冰冰逃税案、空姐代购案、刘晓庆案，看上去差不多，为
什么结果不一样？
舆论是有脾气的。我觉得，它生性多疑，任你把事情掰
开了、揉碎了讲，讲到你几乎快要怀疑人生，它也照样要钻
牛角尖，放出‚十万个为什么‛等在前方；它锱铢必较，倘
若你被它记了‚小黑账‛，就算过去了八百年，它也会翻出
来讲一讲：它坚韧不拔，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取‚真经‛不
回还，任何想要糊弄了事的思想，最终都会被它啪啪打
脸……
这时候，迫切需要理论出场。
有法律专业人士解释，空姐代购逃税是走私，与范冰冰
逃税是两个概念。‚走私普通货物罪‛没有刑事免责条款，
国家依法对涉事空姐进行刑事处罚没有问题。刘晓庆案发生
在2002年，那时候的犯罪叫‚偷税罪‛。2009年刑法修改
后，偷税罪改成了逃税罪，并且规定，经税务机关依法下达
追缴通知后，补缴应纳税款，缴纳滞纳金，已受行政处罚的，
63
不予追究刑事责任。所以刘晓庆当年的行为，放在2009年
以后，也会跟范冰冰案一样处理。
通过梳理可以得出结论，这三个案子，时间不同、情况
不同、罪名不同，结果自然不同！
由此看来，舆论的困惑，常常源于理论的缺失，有时也
表现为对理论的排斥。舆论主要诉诸感性，在反映客观世界
时表现得极为敏感，是人们对社会现象最早、最快的共同思
索和结论，许多舆论最终沉淀为理论的精神素材或萌芽状
态。理论主要诉诸理性，需要复杂的、长篇的推理和论证过
程，凭简单的知觉难以把握，普通社会成员对其缺乏亲近感。
这提醒舆论工作者，对各类舆论热点，特别是众说纷纭
的事件，要善于用理论抽丝剥茧、条分缕析，为了卖点、迎
合情绪，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一点点拉低舆论工作的声
誉。也提醒理论工作者，理论不是书斋里把玩的器物，它需
要走到人群中去，走到舆论里去，用自己的理性，消除舆论
中的戾气，增添社会的凝聚力。
简单说，就是舆论的理性化问题和理论的大众化问题。
但是，这绝不是说，舆论和理论就要不分彼此，混成孪
64
生兄弟。舆论和理论分属不同的场域，有各自不同的语境，
承担各自的职能。不明白这一点，也容易引起思想认识上的
混乱。
老师在讲课时，提及一篇文章，前段时间在舆论场上一
度沸沸扬扬。2018年1月12日，在纪念《共产党宣言》发
表170周年之际，人大资深教授周新城写了一篇文章——《共
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文
章被党刊旗下的《旗臶》栏目官方微博刊发并做了数次点评，
结果招致一些学者和业界人士强烈反弹。
周教授的文章有问题吗？没有。他的标题，并非原创，
恰恰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经典《共产党宣言》里，一句掷地有
声、振聋发聩的结论。对于周教授文章的遭遇，张教授在导
读《资本论》时，颇有点愤愤不平。的确，可能一些表示强
烈不满的人，并没有读一读原文，也不知道这个标题的出处。
但是，‚消灭私有制‛这几个字，在时下的社会语境中，足
以刺痛不少人的神经。
有媒体人表示，中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
阶段，私有财产受法律的保护，非公有制企业对国民经济发
展做出重要贡献，以合法获得财富为目的的大众创业是国家
崛起的重要动力之一。这个时候宣扬‚消灭私有制‛，客观
65
上会引发国家政策可能调整的猜测，动摇人们对私有财产受
法律保护的信心。
这段话，揭示了当下关于‚私有制‛问题的舆论语境。
一句并没有错误的结论，一篇论述有力的理论文章，被这样
孤零零地放进舆论场，立刻就引发了舆论的敏感。打个不太
恰当的比方，穿着晚礼服，出席交响音乐会，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西装革履地走进相声会馆，人还是那个人，但总会
让身边的观众产生异样的感觉。这也算是一种启示，或是教
训。
归结起来说，有理论在背后打气，舆论才不会胡乱发脾
气；舆论时不时发点脾气，也会激发理论直面现实问题的勇
气。
还可以说，理论和舆论，当然不能井水不犯河水，但必
须明白，如果理论想要跨界，就要懂得入乡随俗，照顾舆论
的‚审美‛，穿上舆论看着顺眼、至少不会排斥的衣服。
党校学习笔记（十一）
塔西佗陷阱的舆论反省
66
刘同学主政一方，散步时说了一件事。上级环保主管部
门要求，当地煤场必须全部封闭苫盖，以免粉尘污染；上级
安监主管部门要求，当地煤场严禁封闭苫盖，以防粉尘爆炸。
刘同学说，两个婆婆，咱都不敢得罪，而且各自说的也
都有道理。咱在基层，那就想办法呗！
听完很感慨。平时在工作中，面对一些地方和部门出现
问题，引发舆论反弹，我时常提醒编辑，不要轻易地把板子
打在基层身上。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基层落实工作很
不容易，媒体人切莫看人挑担子不吃力，要多站在高层看问
题，多站在基层想问题。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下午的新学员代表座谈会，我
把‚两带来‛发言的初稿进行了调整，缓和了言辞，尽量避
免伤及一线干部，显得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问题还是得讲。
一个多月前，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习近
平总书记用‚九个坚持‛，总结了十八大以来宣传思想工作
的一些规律性认识，其中首要的就是‚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工
作的领导权‛。五年前，也是在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总书
记曾强调指出：‚做好宣传工作必须全党动手……要树立大
宣传的工作理念，动员各条战线各个部门一起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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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总书记指示，宣传思想战线首当其冲。同时也要看
到，在‚全党动手‛方面，我们也还存在不小的差距。我以
为，问题主要有三：
一是重视不够。舆论工作事关社会和谐稳定和国家长治
久安，但是并不是所有党政领导干部都能从这个高度去认
识。客观地说，轻视、忽视舆论工作的观念，在一些地方和
部门还较为严重。舆论工作被认为很‚虚‛，而且是宣传部
门的分内事，领导同志点个头、画个圈、打打气、给点经费，
就算很给舆论工作面子了。
二是协调不畅。一些地方、部门和领导干部，平时不太
关心舆论工作，在出现舆论危机时，常常只是宣传口单兵作
战、忙于‚救火‛，而且往往也是简单地进行‚封、堵、删‛。
各部门之间的统筹安排和协调配合机制既不健全、也不畅
通。只有在本地区、本部门或者本人受到舆论监督、遭遇舆
论危机时，一些领导干部才会想到舆论工作，而且往往会埋
怨宣传部门‚舆论引导不力‛。
三是能力不足。受文化传统、体制机制、思维定式和能
力素质制约，一些地方和部门不善于做舆论工作的问题由来
已久、至今仍然突出，部署工作没有舆情处臵预案，出现问
题没有舆论调控方案。一些同志跟不上形势发展的脚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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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舆论生态嬗变的节奏。一旦舆论危机来临，常常临阵失
语、前言不搭后语甚至胡言乱语。
由此造成三种深层次影响：
一是陷入公地悲剧。公地人人占用却往往无人维护。党
和政府的公信力，是我们党执政的重要精神资源，是一块‚公
地‛。由于上述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些深陷舆论危机的地方、
部门和领导干部，常常想的只是尽快让自己从危机中脱身，
舆论应对昏招迭出，舆情汹涌不断往复。结果，一系列涉公
权力和领导干部的舆论事件，从不同侧面，消耗和吞噬着这
个资源，蚕食和腐蚀着这块‚公地‛。问题在于，公信力的
损耗，看不见、摸不着，最终，党和政府的集体信用，成了
一些地方、部门和个人问题的埋单者。
二是引发破窗效应。一幢有少许破窗的建筑，如果不及
时修缮，就会有更多的破坏者去砸坏更多的窗户。破窗理论
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就会诱使人们仿
效，甚至变本加厉。尽管舆论应对失当、引导不力的案例屡
屡发生，但是因为缺乏具体的量化指标和相应的问责机制，
导致出现了问题常常无人担责。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放任并
强化了忽视舆论工作的倾向。
三是形成塔西佗陷阱。‚当政府不受欢迎的时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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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与坏的政策都会同样地得罪人民。‛简单说，塔西佗陷
阱就是不论政府说什么，公众都不信。其形成原因是多方面
的，从公权部门和党政干部的角度检讨，特别是从舆情处臵
角度看，‚公地悲剧‛和‚破窗效应‛是两大因素。这不仅
对党和人民事业造成负面影响，也让各级领导干部因此被打
上某种共性标签，以集体名义为一些负面案例背书。在舆论
介入愈发频繁、愈发深入、愈发强势的今天，如何走出塔西
佗陷阱，已成当务之急。
当今世界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化，当代中国正在发
生广泛而深刻的变革。舆论对社会变动极为敏感，社会转型
期往往也是舆论传播活跃期，更是舆论冲突多发期。依托数
字化传播手段，舆论传播的通道更加畅通，成本更加低廉，
主体更加多元，舆论环境也更加复杂。以网络为代表的新兴
媒体，已逐渐担负起跨媒体、跨区域、跨层次舆论传播媒介
的角色，日趋成为舆论生成的策源地，舆论传播的集散地，
舆论交锋的主阵地。
舆论生态的嬗变，迫切需要各级党政干部清醒认识舆论
工作的影响，正确把握舆论工作的规律，切实提高舆论工作
的水平。具体而言，可以从三个维度审视舆论工作：
一是维护执政安全的维度。习近平总书记曾以‚五个事
关‛，强调做好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极端重要性。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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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门，特别是单位一把手，都需要跳出本位主义、局部利
益的局限，从维护党的执政安全的高度，切实抓好舆论工作。
二是增强执政能力的维度。战争年代，我们的干部需要
懂一定的军事知识和武装斗争规律。和平年代，面对‚人人
都有麦克风‛的舆论生态，各级党政干部也必须具备应对媒
体、引导舆论的能力，特别是在重大突发性事件中，要及时
正确地回应舆论关切、理顺公众情绪。这是新时期增强党的
执政能力的题中应有之义，是‚新形势下领导干部做好工作
的基本功‛，是各条战线的同志都要学习的本领。
三是节约执政成本的维度。一些新出台的政策措施遭遇
舆论反弹，基本都源于政策出台前缺乏必要的解释引导，没
有把舆论压力计入政策推行的成本核算中。大量事实证明，
事前不把舆论成本计入其中，事中和事后，舆论就会以自己
的力量，让相关部门把这部分‚成本‛加倍奉还。这样的例
子不胜枚举。重大政策措施出台前，特别是那些与群众关系
密切、容易引发争议、可能引起国际关注的政策措施，在部
署落实时，务须将舆情分析预测纳入进来，深入研判可能引
发的舆论反响并就此制定应对预案，以免出现舆论危机时手
忙脚乱。
回到开头的问题，以上也许只是一名舆论工作者的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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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兵，缺少对一线同志难处的体认。刘同学在散步时，还说
到地方同志对媒体的感受。听了以后，有些汗颜，有些自责，
有些反思。
当然，这些都不影响前述问题。舆论是有‚脾气‛的，
你让它有多难受，它就会让你有多难堪，甚至变本加厉地返
还；今天你对它爱答不理，明天它就会让你高攀不起。也许，
还需要经过更多的现实教育，舆论工作才能在各地方、各部
门获得应有的重视。
与其如此，不如未雨绸缪。
党校学习笔记（十二）
理论学习，不能太功利
每次小组讨论，王同学都是妙语连珠。我想，一来可能
是因为他新闻学专业的背景，有对象意识，善于提炼主题、
拟制‚标题‛；二来可能是因为他长期做相关工作，是‚圈
内人‛，对理论教学和研究工作比较熟悉。
比如这次讨论，他说，我们学习理论，是为了‚以理服
人‛，但是实际生活中，经常出现‚以理唬人‛、‚以理吓
人‛、‚以理压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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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理唬人，就是满口经典原著，时不时还大段大段地背
上几句，但常常食古不化、言不及义，貌似权威，实则空泛。
以理吓人，就是搞‚恐吓营销‛，抓住一般人对相关理论不
甚了了的弱势，言必称希腊，以示自己正确；倘若不服，则
恐吓对方或有灾祸之虞，进而为达成自己的目的。以理压人，
就是把理论当做‚尚方宝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要
说出半个‚不‛字，立马就会被扣上不懂理论、不尊重规律
的帽子。
曾经在党中央机关刊工作了十年，对相关情况多少有些
了解。我觉得，王同学画的像，生动形象，惟妙惟肖。
这就涉及一个重要问题，我们学习理论是为什么？
导读‚费尔巴哈论‛时，阮教授引用恩格斯的话说：‚一
个民族要想站在世界的高峰，就一刻也不能离开理论思维。
而提高理论思维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以往的哲学。‛
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说：
‚共产党人要把读马克思主义经典、悟马克思主义原理当作
一种生活习惯、当作一种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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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组织生活会上，说话慢条斯理但却不乏诗情的李同
学说，经典作家的著作，为人类历史构建了一座非常壮丽的
大厦，我们的理论学习，是在构建我们自己的马克思主义小
房子。她还说，来党校学习，开启了我们的寻根之旅。
小组讨论会上，组长陈同学说，多年以后，跨越时空，
依然能够感受到理论的力量，这就是经典的魅力。
这些陈述，从不同侧面，回答了上面的问题。
但是实事求是地说，关于理论学习，也有一些不好的习
气。结合自己的理解，加之与同学们的交流，我觉得最主要
的有两个方面。
一是功利化。在这里，功利化不是指的工作中缺什么就
赶紧学什么那种，尽管在讨论中，许多同学都满怀歉疚地说，
自己学习太功利，常常为了适应工作需要，恶补相关知识。
我们这个时代，发展得实在太快，新情况、新问题、新知识
层出不穷，可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及时为自己
的知识储备提供补给，不仅不是功利，反而值得鼓励。
这里说的理论学习功利化，是将理论学习作为装点门
面、应付差事、展示‚才干‛、谋取私利的手段，而不是当
做提升素质、增强能力、开阔视野、拓展格局的途径。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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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有关‚异化‛的观点，这也算是理论学习的异化吧。
比如，在十多年的编辑和审稿工作中，我发现，现在见
诸报端的一些理论文章，实际成了一些学者孤芳自赏的‚手
把件‛，完成各类考核评比的‚垫脚石‛，或是官员展示政
绩的‚功劳簿‛，体现所谓理论水平的‚敲门砖‛。
一些地方的领导干部，给党刊投稿，竟然直接就把印成
内部文件的工作总结或讲话稿原封不动的寄过来，连起码的
文章体例都不屑调整。这是对编辑的不尊重，对党刊的不尊
重，归根到底，是对理论的不尊重。这哪里是要探讨理论问
题？
二是庸俗化。理论学习，原本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
其香，即与之化矣；又如与鸿儒对谈，与高手对弈，凝神聚
气，云淡风轻。怎么说，理论学习都不该同庸俗二字沾边。
但是，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陈云同志有一句15字箴言：‚不唯上，不唯书，只为
实，交换、比较、反复。‛陈云同志说:‚这15个字，前9
个字是唯物论，后6个字是辩证法，总起来就是唯物辩证法。‛
这句话的重点，就在一个‚实‛字，体现了实事求是的思想
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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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这样说，脱离了实事求是，做不到理论联系实
际、推动实践工作，只是在所谓‚理论‛的圈圈里打转转。
这样的学习和研究，就陷入了庸俗化的泥沼。
粗略想想，事关理论的庸俗化问题，见识过的，大致有
如下几种：
一曰亦步亦趋。王同学在另一次研讨时，还曾经说过一
个观点——不要把理论知识水平和理论水平等同起来。我觉
得这个说法也很通透，理论知识一大堆，经典原著张嘴就来，
但是理论活学活用的能力欠缺，无助于实践，更不利于理论
